一个地方要靠什么来描绘,是高大的楼房,宽敞的街道,还是光鲜的衣服,丰盛的佳肴,是,但是总感觉缺了些什么,让我们静静地回想那些给你留下印记和影响的地方,这时候你好像突然间知道了,什么在吸引你?你会明白是这个地方浓厚的文化氛围。
原阳作为北中原的一个小县,自然有自己的文化历史、文化地理,有自己的精神镜像。它不光表现在文学,当然也表现在书画上。
原阳地方黄土深厚,但是原阳人不土,现如今出了好多位书画名家,甚至乡村农人,放下锄头,就能掂笔写字作画,黄河滩里一个叫韩董庄的乡就凭借书画弄了个全国书画艺术之乡的名号。
不过,本文不说今,只论古。话说南北朝时,南朝齐国阳武人毛惠远、毛惠秀弟兄两个就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画家。兄弟二人是画坛大腕、鼎鼎大名的画家顾恺之的徒弟,名师出高徒,毛家两兄弟的画作也俱是上乘手笔。
毛惠远的作品用笔流畅,挥洒自如,他擅长画人物和鞍马,作品有《白马图》、《酒客图》、《刀戟图》、《叶公好龙图》等。特别是画马独树一帜。他是古代画史记载最早的宫廷马画大师,其专著《装马谱》使画马题材成为画科,当时的绘画评论家谢赫在《古画品录》中评毛惠远的画作是“出入穷奇,纵横逸笔”,堪称当世画马第一人。
毛惠远的弟弟毛惠秀擅长画佛像,他按照经书的大意,绘制全堂经像,佛、菩萨、天人等数百尊,肃穆生动,精细典雅,以致于后代人画佛像,都仿效他的画法。后来,毛惠秀被南齐武帝萧赜召入内廷封为秘阁史。毛惠远的儿子毛棱也是一位画家,但是他的功力不及父亲和叔父,下笔敏捷有余而奇巧不足。
南朝陈国毛喜有一手好书法,尤其擅长草书和隶书,落笔峻激,略无滞思,奔放超绝,书评家称赞他的书法如“平郊逸骥,晚景飞隼”。
宋朝初年,从南唐降宋的李穆也能书善画,篆书隶书最佳。北宋末年,古原阳又出了一位叫王希孟的天才少年画家,小孟十几岁就在国家书画院学习,同样酷爱书画的皇帝赵佶看他聪明好学,十分赏识,就把他召到宫里,经常陪伴左右。赵佶亲自手把手教他笔墨技法,小孟的画作技艺精进,一时无人能比。他18岁就绘成了名垂千古的鸿篇杰作《千里江山图》卷,卷后有宋代蔡京、元代李溥光题记,现藏于故宫博物院。可惜的是,这样一位美术天才只活了20多岁就病逝了,大概是呕心沥血,劳累成疾所致。
清朝到民国年间,原阳的书画界更是人才济济。阳武袁允治、原武张兼山、李鸿光的书法,娄显禄的人物画都有极深的造诣。清末民初,原武县七品吏部小京官乔纯修的书法为人尊崇,尤其是他的魏碑,结构严谨,笔墨饱满,遒劲有力,气度不凡,时人争相以重金购买。偶有所得,喜不自胜,端悬于堂屋。乔老爷对自己的书法也颇为自负,曾自题诗云:“我凭绝笔空前圣,立法思加逸少王。”这些笔墨大家,丹青妙手,以其不同的风格,各领风骚,为原阳书画增添了无比的风韵和色彩,促成了书画之风的盛行。
凭藉古风遗墨,今天的原阳书画更如春花夏草一样生机盎然。不论在城镇,还是在农村,时时呈现笔歌墨舞的诗情画意,处处弥漫着高古洁雅的文化气息,粗朴憨厚的原阳人在这样的文化气息中正变得举止优雅,谈吐不俗,这是最为可喜的地方。